国平美女-小艺归来之军人之家

小艺打来电话，他从县武装部请假回家过侗年，邀请我去他家吃晚饭。他说还有两个战友也来大仁里玩，准备乘坐下午班车来。吃过中午饭，他们还在车站等车的时候，我就过他家去帮忙了，去帮他杀羊招待客人。那天是仁里侗年三十晚，天气晴朗，阳光明媚。仁吉村寨喜气洋洋，街道两旁张灯结彩，男女老少欢呼雀跃，喜上眉梢，处处洋溢着浓厚的节日气氛。街上人流如潮，人人笑容满面。年轻人三个一伙，五个一群地走在大街上买东西。那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那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绝于耳；那扑鼻而来的香味，令人回味无穷。节日带来的欢乐让我把疲惫抛到了九霄云外，心情豁然开朗。

我和小艺都是08年12月份入伍，2010年11月25号退伍回乡。他家社会关系比较好，他父亲是乡武装部长，从部队退伍回来，就到县武装部应急分队上班，我只能在家种田割牛草的干活。同样是退伍兵，家庭背景不一样，命运也截然不同，小艺可以说前途无量。我们退伍回家待几天，同年12月1号他就去县武装部报到，上班一个月后恰逢仁里侗年佳节。侗年是仁里一年一度最隆重的节日，领工资那天他跟领导请三天假回家过年。领导批假了就给我打电话，叫我去帮忙，提前做好接待宾客的准备工作。小艺的父母都很热情，他爸曾介绍我去县供电局做安保工作。但想想刚回家没多久，还想在家多待一段时间，好好感受一下我们大仁里浓浓的乡情。都快过年了，暂时不考虑上班，过年后再做打算。

小艺老家在鼓楼上寨（富寨上半寨），但他们家住政府宿舍一楼。我到那时叔叔阿姨已经把晚餐的食材准备好了，还有一只山羊拴在政府食堂旁边。那天是2011年元月3号，农历是二零一零年十一月二十九，那一年的二十九就是侗年三十晚。他们家客人比较多，在政府食堂安排伙食。当时还有很多他们家族的兄弟姐妹也到食堂去帮忙下厨，我到那去只是刀工，帮忙切菜的干活。小艺从县城回家过年，为了给他接风洗尘，那天杀鸡宰羊，房前屋后忙得不亦乐乎。小艺是仁里公列家族红客家的人，红客家人才济济。这个家族在仁里鼓楼寨声名显赫，在整个仁里乡也是家喻户晓。其中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交通运输局长就是红客家的人。红客家分布广泛，仁里鼓楼寨，大湾寨、高卑、两汪乡旁洞村和平江乡党朗寨都有红客家，其中仁里鼓楼寨人数最多。小艺他们是鼓楼上寨红客家，县人大办公室主任、县联社主任、乡武装部长兼职副乡长、公安派出所长、人民教师等各单位工作人员都是上寨红客家的人。那天这些吃皇粮的人，除了县里的两位领导，其余的都在小艺家做客。还有两汪的客人，以前小艺他爸去两汪工作结识的朋友。也有政府的领导，有村干、有退伍老兵、还有小艺母亲的朋友也来自两汪。他母亲是乐里镇高平村人，心地善良为人大方。人缘也非常好，喜欢唱侗歌，擅长绣花，在两汪结交了很多热情奔放的苗族朋友。

两汪过来的宾客我也认识，当兵之前跟小艺去两汪玩的时候，跟他们都有一面之缘。他们在政府食堂里面休息，跟下厨的人畅谈佳节，食堂里欢声笑语热闹非凡。我走进食堂跟他们打个招呼，映入眼帘的是杨村长和满主席。还有其他几位宾客，他们在斗地主。其中有位退伍老兵蹲在水池旁边洗刷磨刀用的油石，他跟小艺的爸爸关系特别融洽，可以说跟亲兄弟一样亲切。他正准备磨刀去杀羊，看到我来了丢下手中的杀羊刀，站起身来很热情的打了一支烟。我称呼他候伯伯，他叫我斯年小侄。他跟我说时间过得很快，刚记得我们去两汪矛人河漂流玩耍。那会才十八、九岁，转眼我和小艺都退伍回家了！他们却老啦，感叹岁月不饶人。候伯伯个头不大，一米六左右。五十来岁，为人和蔼可亲。口才也非常好，擅长赞美别人。我和他嘘寒问暖一番，他正夸我的时候小艺他爸恰好从街上买东西回来，双手提着好多烧菜使用的配料。他穿一套西装，个头微胖。比小艺稍微高大一点，走路还保持军队的步伐。习惯性剪平头，看起来很有官相，连微笑都略带杀气，具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1984年参加过中越边境自卫反击战，身上凝聚着参战军人那种刚强的气质，严肃而令人敬畏。是一块当武装部长的料，不愧是乡党委政府的参谋。当年承蒙部长眷顾，才有机会去部队当兵。我在心里由衷感谢，感激不尽他的鼎力相助才能实现参军入伍的梦想。我看他提东西可能比较重，想上前去帮忙，他说不用客气。他走过来面带微笑跟我说小艺他们已经出县城了，叫我协助候伯伯杀羊，我点头说好随即敬个军礼道一声遵命。候伯伯边跟他聊边夸我懂事，他也夸我比小艺懂事多了，我在心里偷偷乐呵，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说谢谢夸奖。两位前辈满面春光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但候伯伯还有任务在身，要带我去杀羊，所以长话短说。候伯伯跟部长说:“你先去招呼客人吧，杀羊的事交给我”。部长拍着候伯伯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一句辛苦了兄弟，眼神中透露着幸福感和自豪感。候伯伯握着部长的手，很客气的答道:“兄弟家就不要这么客气了，这是分内的事情”。候伯伯笑容满面，说话比唱歌还好听。边跟部长说话边从兜里取出一支烟叫我给他点火，随后叫我去水池拿盆装羊血。我看着那只羊突然感觉它好可伶。

我到洗菜用的水池旁把盆拿到溪边准备放血，候伯伯把羊牵过去。政府食堂在街头，那里很宽敞。街头靠近溪边有一根电杆，我们把羊拴在那，等小艺的大伯把煤气罐拉过来才痛下杀手。我们在电杆旁边抽烟等煤气罐，和退伍老兵畅谈部队生活。有共同话题，聊什么都来劲，候伯伯说起他以前在部队开车的经历时，听他的故事像看电影一样精彩。当我们谈起小艺的时候，他大伯把煤气罐拉过来了，气罐比较重是用面的车拉过来的。我过去帮忙把气罐搬下车来，车上还有他小叔。他大伯和小叔均不胖不瘦恰到好处，身高一米六五左右，身板硬朗，都剪平头。他大伯是木匠师傅，性格温和，做事稳重，杀羊这活也不在话下。平时话语比较少，没有候伯伯那么开朗。但在寨上德高望重，受人尊敬，在仁里凡事有他在场就可以放一百个心。他小叔也是个外向型的人，妙语连珠擅长做媒人工作。喜欢喝酒，在仁里是个有名的酒仙。但小叔有个缺点就是喝多了很容易“打雷”，犹如晴天霹雳。虽然小叔酒性不太好，但在清醒的状态下，口才也跟候伯伯不相上下。做事也认真，只要小叔开心也有说不完的话题，而且幽默风趣，老少合三班。候伯伯也幽默，但他比较斯文，相反小叔粗鲁一点。两人谈笑风生是最佳搭档，在一起杀羊那是最适合不过。几位前辈经验丰富手脚麻利，经过几道工序新鲜的羊肉很快就可以下锅了。

羊肉都切好后，杀羊的任务已经完成，经下来就是下锅做羊瘪的干活。主厨还是候伯伯，我们是帮工，帮忙制作配料，劈柴等。羊肉下锅后清香四溢，香味飘到了派出所，派出所离政府食堂仅有五十米之遥。我正在食堂门外劈柴的时候，小艺的三叔大步流星地从派出所走过来。他就是派出所的所长，外号陈世美。他年轻的时候，容貌俊美且多才多艺，所以跟他同辈且关系过硬的人都叫他陈世美，中年的他依旧保持丰神俊朗的气质。他也是个退伍老兵，个头跟部长差不多，发型也一样。戴一副眼镜，穿一套黑色警服，警衔两杠两星正气禀然。无论到哪里，他走路一阵风，站似一颗松，总感觉他身怀少林武当功，威风凛凛。他工作时很严肃，公私分明。在生活中却很轻佻，生性狂野，放荡不羁。他跟小叔一样也是个外向型的人，老少合三班。只要跟他熟悉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可以跟他开玩笑。我和小艺是战友，他性格爽朗，言语之间略带唇齿之戏也很正常。他走到食堂门口我跟他打招呼，他说小伙子劈这么多柴，今天要杀几只羊阿？小羊下锅了，还有一只大羊等三叔您来杀呢！我逗他答道。他笑呵呵的说:“等我到这羊肉都下锅了，连当刀工的机会都没有咯”。在食堂里下厨的人接了他的话，红客家的弟兄们都说羊骚味把所长给引过来了，鼻子真灵。他也开玩笑的答道鼻子不灵怎么能够当所长呀！食堂里外欢声笑语，晶晶乐道。在仁里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气氛都会很活跃。其实他厨艺也不错。他去跟候伯伯一起做羊瘪。两个厨艺相当的人在一起交替炒菜。很快羊瘪这道美味佳肴就做好了，这是三十晚的主菜。

主菜羊瘪做好后其他配菜也陆续摆上餐桌，政府食堂桌子不够，我和标哥开车去他家把桌子补齐。我问标哥晚上多少桌，他说大概十多桌吧！我正和标哥聊的时候，小艺来电。说赶不上仁里班车，搭乐里车到岑轨路口下车，叫他开车去接。他叫小艺在路口等，把桌子送到食堂马上过去。标哥是小艺的唐兄弟，跟他同年但小四个月，外号熊大。09年底结婚，性格内向，为人处世沉着稳重，身材魁梧有老板的风范。他会修车，开车技术炉火纯青，技艺超群。在生活中善于帮助别人，遗传他父亲凡事都是从容不迫的精神。标哥结婚那年我们还在部队，他岳父陪嫁一辆小型载客汽车，就是开去运桌子的车。我们把他家的桌子拉到政府食堂，我在摆桌子他开车去岑轨接小艺。从街上去岑轨不远才三公里，来回大概十分钟左右。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叫包大人和我一起摆桌子板凳，食堂空间有限，有一半的桌数要摆在食堂门外。

包大人是小艺的三表哥，是个自由主义者。双向性格，平易近人，外号熊二，身高体重跟标哥差不多。他穿一套黑色西装，黑皮鞋，戴一副眼镜，超级文艺范，是个典型的文艺青年。平时说话很斯文，写文章也非常有文学色彩。他喜欢唱贵州黔东南民族歌曲，也喜欢旅行，全国各地各旅游名胜他几乎都游个遍。他也是个电脑网络高手，在仁里“大十字”地段创办广告公司，店名叫天艺广告。他平日都在公司上班，他穿着打扮看起来挺像公司经理。更像是国家公务员，可惜这公务员是盗版的。他跟我们一样还没有结婚，但是有女朋友了，是四川来的美女。具体是四川哪里我也不便打听，反正包大人带她来过仁里，眉目如画，而且还是中学语文老师，他艳福不浅。不知道小艺是否有女朋友，虽然是弟兄家，但从没跟我透露。我听包大人说他认识一个乐里平阳寨的美女，那姑娘叫菲芸，才17岁，青春靓丽，如花似玉，可爱迷人。七十二寨的后生都知道她的大名，她外婆家也在仁里，经常来仁里走亲访友。我见她过一次，确实是魅力四射，艳惊八方，不知道小艺跟她发展如何。我这条种田割草的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有缘遇到自己的另一半。

我和包大人摆好桌子，食堂里外一共十二套大圆桌，跟别人吃小酒一样，别人家杀羊过年估计会有更多的客人。我们准备上菜的时候，标哥把小艺他们接回来了。小艺坐在副驾的位置，他们下车那一刻，还有另外两个战友，和小艺一样都在县武装部上班。他们统一穿一套绿色的冬季迷彩服，脚穿高帮作战靴，像一帮准备上战场打仗的战士一样豪迈矫健，器宇轩昂。小艺和我一样都偏瘦，其他两位稍微高大一点都一米七左右，帅气凌人。小艺长得不帅但为人很坦率，待朋友非常厚道。向来都是赞美别人，从来没有打击过谁。但是他喜欢自嘲，也只有那些高傲自大且不懂礼貌的人才会不假思索的附和。他性格内向，跟他父亲一样比较严肃，一般不跟别人开玩笑，除非跟他特别熟悉。他在部队是文体骨干，武警中队的文艺兵。他身上凝聚文艺兵那种斯文的气质，外表没有他父亲那么刚强。他的特长是绘画和黑板报版面设计，爱好音乐，喜欢弹吉他，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学习弹吉他了。平时不爱说话，但是几杯酒下肚后就开始对答如流。他们几个和标哥向食堂里面走来，我向他们招手，他们也向我招手示意。小艺健步如飞地走过来，欣喜若狂的跟我打招呼:“嗨！斯年兄，今天辛苦了！晚上我们喝个痛快，不醉不休”。他拍着我的肩膀，随手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包大遵发一支给我，然后散给在坐的客人。他给我点火，我只管吞云吐雾，好好享受我们贵州的名烟，大遵烟抽起来感觉整个人精神振奋了许多。包大人也是个烟鬼，看到我们在抽烟也放下手中的菜碟。笑呵呵地跑过来伸出个剪刀手叫烟烟烟，动作和表情富有幽默感，惹得大伙都乐坏了。小艺跟两战友介绍，那是他三表哥，二表哥和大表哥还没来，我说大表哥和国平去小叔家打酒去了，等会过来。人家都说贵州客讲不得，说到曹操曹操就到。大表哥开着三轮车把家酿米酒运来了，国平坐在车厢里。国平是小艺的亲生弟弟，眉清目秀比小艺长得好看多了。不抽烟不喝酒，兄弟俩相差五岁，国平好像还高一点。他刚上高一，在县第一中学就读。这小伙子性格温和，平易近人且很好说话。从不耍滑头，做事认真，深受家族人的喜爱。他也很向往部队里的生活，才两三岁的时候就会踢正步了。他站在三轮车厢上叫我们去把酒壶抬下来，25公斤装的大酒壶装满了米酒。大表哥开玩笑说今晚我们要把这壶酒喝光，但他本身不抽烟不喝酒。

大表哥外号顶呱呱，是个时尚达人，一米七左右。三十多岁了还跟十八岁的小伙比时尚，他着装怪异，大多都是中性装扮。带耳环和手链，连大姑娘都没有他会打扮，在大仁里明星范十足。我和小艺把酒壶抬进食堂里，国平和顶呱呱找来十多个像水壶一样的小酒壶来分酒。包大人和标哥还有红客家的几个弟兄在上菜，大概六点半左右饭菜都做好了。冬天下午六点半天色已黑，食堂里坐满了宾客。后面到来的还有小艺外婆家的一桌客人，他们从高邓来，大概六点左右到仁里，其中有个酒神是小艺的表弟。09年仁里侗年节的时候，他和仁里三大金刚在一起喝酒。他们四个人在一个晚上喝掉了三十斤杂酒（白米酒、重阳酒、包谷酒）还没人倒下，人称四大天王。看来我们四大兵哥都敌不过这个酒神，他叫永红，身材高挑，眉清目秀，潇洒飘逸。遗传他父亲年轻时玉树临风的气质，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女生。吃饭之前他也帮忙上菜，吃饭的时候，还有仁里乡政府的领导，一共有十桌。我们四大兵哥和永红老表，包大人、顶呱呱、标哥、国平在一桌。二表哥是单位工作人员，他陪领导去了，跟部长他们一桌。其他桌的客人都是先吃饭后喝酒，我们这桌与众不同，不走寻常路。先干三杯再吃饭，唯独大表哥顶呱呱不喝酒，他喝饮料，一大瓶雪碧就交给他。三十晚上不仅饭菜丰盛，酒水也多，米酒、高度酒、啤酒和饮料一应俱全。包大人说要搞三光政策，把菜吃光，把酒喝光，把饮料喝光。这正中酒神的意，永红酒神肚里可能有三、四个胃，杂酒喝不醉，一般的酒鬼不是他的对手。包大人平时很少喝酒，他竟然敢挑战酒神，我们四个兵哥还等什么，举杯和酒神干了！从不喝酒的国平老弟也喝了一杯，但他不胜酒力坐着看我们喝。几杯下肚后包大人也开始话多起来，他说三十晚搞热闹点，建议我们跟酒神划拳喝酒。我们都觉得划拳能够活跃气氛，过年就应该热闹一点，那就划拳吧！把杯里还没喝完的酒倒在一个锑盆里，顶呱呱和国平给我们打酒当酒司令，开始划拳喝酒，我们划帮拳。

国平和顶呱呱不喝酒，我们只有七个人还差一个，就把小叔拉过来跟我们划帮拳。他也很爽快，二话不说就转移到我们这桌来。他过来坐下就说要跟酒神一帮，因为酒神划拳太厉害了，跟我们一帮怕醉酒。酒神也说能跟酒仙一帮是最佳搭档啊！这时标哥说酒神和包大人还有小叔跟他一帮，我们四大兵哥一帮。这个主意不错，分配均衡。标哥的酒量也堪称公斤级别，他们四个人一个酒神，一个酒仙，一个公斤级再加上个包大人凑到了一起，看来我们兵哥遇到真正的对手了！开拳由小艺对永红酒神，第二拳我对标哥，三拳、四拳由两战友对小叔和包大人。第一轮他们赢，第二轮还是他们赢，第三轮我们开始赢。这样周而复始，感觉越喝越清醒了，状态非常好！看我们在划拳很尽兴，其他几桌也开始换节目。候伯伯跟部长他们在划转拳，每个人都转一圈候后又开始一对一单挑。派出所长和两汪乡政府的满主席势均力敌，候伯伯跟部长旗鼓相当，大伯和杨村长也是棋逢对手，看来生姜还是老的辣。红客家的弟兄跟两汪客人也在划帮帮拳，小艺的母亲她们那一桌划剪刀石头布。还有95后那帮小青年划十五、二十还有流氓拳，各种拳术都有。尤其是小艺母亲那一桌，无论哪方赢了都拍手称快尖叫声不断。食堂里外人声鼎沸，热火朝天。不喝酒不划拳的人吃好饭就在旁边坐着休息，嗑瓜子，吃水果。看我们在划拳精彩不断，他们也乐在其中啊！我们划拳到晚上十一点多钟，虽然没有完成包大人说的三光政策，但大家都喝得很开心，没有出现酩酊大醉的现象，每个人的酒量都控制得恰到好处。那晚小叔喝得开心，笑逐颜开，没有刮风，更不会打雷。划拳喝酒结束后下一个节目就是打牌娱乐，长辈们也在组织娱乐活动，三十晚上我们睡不着，几个年轻的单身小伙打麻将通宵。

仁里侗年活动安排是初一斗牛，初二吹芦笙，初三踩歌堂。初一那天吃过中午饭，我们乘坐标哥的车去金朵牛场看斗牛。车上坐着我们四大兵哥，酒神、包大人、顶呱呱、国平和小叔。金朵牛场人山人海，气势恢宏。后面来的观众，在牛场附近连摩托车都没地方停，只能把车开到距离牛场五百米之外的路边停放。斗牛活动那天，七十二侗寨各村寨的美女都聚集在金朵，有男朋友的成双成对，没男朋友的就成群结队从我们身边走过。漂亮，可爱，迷人，她们给金朵筑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正是有了这些天使们的降临金朵才能如此盛况空前。无数单身青年都以看斗牛的名义来金朵看美女，这是约会和相亲的好地方，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帅哥美女相约斗牛场如同枯鱼得水，许多因为父母加以阻拦不能相见的恋人，金朵给他们创造了有利的条件。其实我们几个也是到金朵来看美女，顺便看看斗牛。斗牛的时候精彩绝伦，七十二侗寨只要有牛的村寨，牛主都把他们的爱牛拉来金朵。来自黎平，从江和本县其他乡镇的碰牛也不计其数，仁吉富寨牛王包青天和大红花都大获全胜，凯旋而归。

初二仁吉各寨芦笙队集中到中心校的操场吹芦笙，来踩芦笙堂的姑娘手牵着手，以芦笙队为中心环绕了数圈。她们穿着节日盛装，青春靓丽，如花似玉，美丽迷人。小艺不会吹芦笙，他带着两位战友还有酒神他们在外围拍照看美女。芦笙堂也是恋人相约的好地方，可惜我们没有女朋友。学校操场面积很宽，从中心向外围绕七、八圈，加上外围的漂亮姑娘们还有观众至少上千人，场面非常壮观，让两战友大饱眼福。晚上我邀请两位战友和酒神还有小艺他们一起到我家吃晚饭，我家在鼓楼寨的边缘，地势比寨中略高，可以看见鼓楼全貌。虽然没有羊肉吃，但招待朋友的几杯家酿米酒还是有一些。我家的晚餐可没有小艺家那么丰盛，桌上佳肴美馔。只有一桌客人，也没有他家那么热闹，客人接踵而至。但我们几个无论在谁家喝酒都非常开心，在我家没有划拳行令，只是推杯换盏，那晚喝到了凌晨才休息。初三的早上，小艺他们回榕江上班，国平回学校准备期末考试，酒神也回家了。下午我和包大人还有顶呱呱去学校操场看美女踩歌堂，著名侗歌歌师杨月艳来仁里唱歌，歌声美妙绝伦，可惜我们听不懂，只是去那凑热闹。包大人用摄影机在拍摄，然后制作成碟片卖给当地群众。

那一年刚退伍就赶上了侗年，过侗年又让我感受到仁里的古朴风情，这是歌的海洋舞的故乡，处处洋溢着浓浓乡情和节日气氛，有纯朴活泼的芦笙舞，有委婉动听的侗族情歌，还有美丽动人的侗寨姑娘，令人流连忘返。光阴似箭，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六年过去了，如今物是人非。时间是一把杀羊刀，改变了我们的模样，改变了一切。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一年一度的仁里侗年节马上就要到来。2016年12月28号，农历十一月三十，又是一年的仁里侗年三十晚。还记得小艺的兄弟姐妹和亲戚朋友们，不管今年他家是否还杀羊，是否还在政府食堂划拳行令，不管现在他在哪点，只要他还在仁里，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他家过侗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