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9月5日，泛美航空公司的一架波音747客机从孟买起飞降落到巴基斯坦卡拉奇真纳国际机场，航班在卡拉奇短暂中转停留后将飞往法兰克福。

波音747-300机型信息表

一、假冒警察突然出现

6时05分，一辆卡拉奇警察的面包车停在登机舷梯旁，4名男子拿着枪从车上跳出，将还未登机的乘客从舷梯赶上了飞机，随后命令空乘人员将舱门关闭，把所有乘客都赶到了客舱后部并拉下了所有的遮光板，宣布劫持飞机，这4名男子原来是伪装成警察和机场机械师的劫匪。此时飞机上共有乘客364人和机组成员15人。

乘务长尼尔嘉利用初期的混乱局面用对讲系统向驾驶舱通报了劫机的消息，驾驶舱内的机长、副驾驶和机械师听到消息后立马反锁了驾驶舱舱门，打开驾驶舱侧窗，放下绳索，逃出了驾驶舱并跑向候机楼，动作一气呵成。这几个飞机上的重要人物可跑得真快。

根据此事件改编的电影《劫机惊魂》海报

劫机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巴基斯坦政府和泛美航空公司巴基斯坦区主管瓦利夫·达洛加那里，达洛加马上驱车从家里赶到了机场，而巴基斯坦政府也成立了由巴基斯坦空军退役中将、民航局局长米尔扎负责的应急小组。

泛美航空公司巴基斯坦区主管瓦利夫·达洛加多年后接受媒体采访

由于没有驾驶员，劫匪劫持了飞机也只能停在原地，同时机场也无法通过无线电通联飞机的驾驶舱同劫匪建立联系，双方的沟通渠道无法畅通。巴基斯坦方面不知道劫匪的条件，更不知道飞机内的情况，事件初期就陷入了被动，而劫匪劫持了飞机却无法向巴基斯坦方面提出要求，估计他们自己也不会料到劫持了一架没有机长的飞机吧。

飞机舷窗上的弹孔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时，劫匪用手枪挟持着乘务长尼尔嘉打开了客舱门，达洛加以机场值班经理的身份与劫匪接上了话，劫匪要求马上把驾驶员送到飞机上，达洛加回复劫匪自己并不知道驾驶员在哪，需要找人了解一下情况，劫匪听后给了达洛加15分钟。

二、终于建立沟通渠道

15分钟后，劫匪将一名美国人挟持到了机舱门口，再次要求达洛加把驾驶员送上飞机，达洛加以自己没有相关权力为由向劫匪表明需要把情况汇报给上级，还尝试询问劫匪有什么要求。劫匪再次给了达洛加15分钟，但达洛加刚转身，劫匪就枪杀了那名美国人，把尸体扔在了跑道上，随后关闭了舱门，机场工作人员马上对这名美国人展开救治，但还没到医院人就死了。

尼尔嘉生前和同事的合影

劫匪回到客舱后命令乘务员把所有乘客的护照都收了上来，因为劫匪刚杀了一名美国人，乘务长尼尔嘉由此认为此次劫机是针对美国人的，所以把美国人的护照都挑了出来，趁劫匪不备都扔到了地板上，然后用脚踢到了座位下面。劫匪根据护照信息，又挑选了一名英国人，把他押在了舱门口。舱门打开后，劫匪要求马上把驾驶员送到飞机上，并且要得到更好的沟通，否则每隔20分钟就杀害一名人质。达洛加为了稳定劫匪的情绪，告诉劫匪飞机上有一名泛美航空公司的地勤人员会操作飞机上的无线电，可以方便双方的沟通。劫匪马上找到了这名地勤人员，用飞机上的无线电和机场塔台建立了联系，此时距离劫机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沟通渠道建立后，劫匪要求19时前将飞行员送到飞机上，允许飞机飞往塞浦路斯拉纳卡机场，并且要求塞浦路斯政府释放一年前抓捕的4名同伙，如果不满足要求就每隔10分钟杀害一名人质。巴基斯坦方面马上把消息转达给了塞浦路斯，塞浦路斯方面拒绝了劫匪的要求，周围国家得到消息后都强烈谴责劫匪的劫机行动，并且表明不会允许这架飞机降落在自己的国家。

巴基斯坦方面收到回复后告诉劫匪，塞浦路斯已经同意了相关要求，但需要劫匪释放所有的人质；同时还告诉劫匪飞机的驾驶员正在轮班休息，值班驾驶员正在从欧洲赶来，但需要时间。劫匪听后把最后期限延长至21时。为了应对可能的突发情况，巴基斯坦政府命令卡拉奇的所有医生和护士都在医院做好准备，并且在机场准备了大量救护车。

随着时间的推移，谈判却并没有取得多大的进展，当时的巴基斯坦总统穆罕默德·齐亚·哈克和美国总统罗纳德·威尔逊·里根商议后一致决定动用武力。巴基斯坦陆军特种勤务大队很快就到达机场，而美国方面派遣的是驻扎在北卡罗莱纳州的“三角洲”特种部队，但在批准行动命令时耽误了大量时间。同时美国猜测这可能是利比亚为了报复美国4月份对利比亚的“黄金峡谷”轰炸行动而暗中策划的针对美国的行动，命令地中海的“福来斯特”号航母和“肯尼迪”号航母进入战备状态，一方面应对劫匪劫持飞机飞到塞浦路斯的情况，另一方面一旦查到利比亚支持劫匪的确切证据将对利比亚再次轰炸。利比亚方面也看出了美国政府的想法，马上发表声明谴责劫匪，并表明自己没有以任何方式参与此次劫机行动。

1986年4月15日，美国对利比亚首都的黎波里和港口城市班加西进行代号为“黄金峡谷”的空袭行动

16时05分，巴基斯坦方面通知劫匪，驾驶员很晚才会到达机场，于是劫匪将最后期限延长至24时。巴基斯坦方面的做法还是引起了劫匪的警觉，劫匪担心巴基斯坦会有突击行动，所以藏在了人质中间，时刻注视着飞机外的情况，还告诉巴基斯坦如果有人靠近飞机就炸毁飞机，明确表示此次劫机就没打算活着。

三、失败的突击行动

夜幕逐渐降临，巴基斯坦陆军特种勤务大队分三个突击组，悄悄接近了离飞机不远的行李车和油料箱进行隐蔽，为了防止暴露企图，机场上的灯全部被关闭。

20时30分左右，飞机上的灯光开始变得昏暗，飞机上的燃油即将耗尽，无法维持正常的电力供应，很快飞机开始使用备用的蓄电池，但也只能维持昏暗的照明灯光，空调等设备全部停止了工作，机舱内温度开始升高，空气变得浑浊不堪，再加上机舱外黑暗的机场，劫匪开始变得精神紧张，情绪失控。米尔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马上联系飞机告诉劫匪相关情况，并建议让飞机连接机场的发电机。但劫匪认为这是巴基斯坦方面为拖延时间想出的办法，断然拒绝。

21时45分，塔台彻底失去了与飞机的无线电联系，达洛加拿起一个手持扩音器向飞机跑去准备和劫匪建立联系。

21时50分，达洛加还未跑到飞机旁，飞机上的灯光就因为耗尽蓄电池电量而全部熄灭了。劫匪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以为是突击队发起攻击的信号，叫喊着开始屠杀人质。听到枪响的突击队马上赶到飞机旁，周围汽车的车灯也全部打开照着飞机，大量乘客从应急舱门的滑梯上下来，还有从其他舱门直接跳下飞机的，而劫匪还在疯狂屠杀人质。突击队面对混乱的场面竟然手足无措，等反应过来准备登上飞机时才发现没有携带梯子，飞机上的劫匪这时也看到了突击队员，双方开始对射。

22时左右，突击队登上了飞机，22时02分，2名劫匪被突击队抓获。另外两名劫匪混在人群中准备逃走，被乘客指认出来，随后被突击队抓获。而美国的“三角洲”特种部队因为批准命令耽误了太多时间，直到事件结束也没有赶到卡拉奇真纳机场。

这次劫机事件中共有22名乘客和机组成员死亡，16人当场死亡，6人因抢救无效死亡，其中11人被子弹打死，7人被手雷炸死，4人从飞机上跳下摔死。140多名乘客和机组成员受伤，其中大约一半伤者为重伤。

飞机上4名劫匪的肖像

事后巴基斯坦又抓获了一名协助此次劫机行动的劫匪，5名劫匪在1988年被判处死刑，后改为无期徒刑。事件发生后相继有多个组织声称对此次劫机事件负责，但经过巴基斯坦和美国的联合调查，证明此次劫机事件是阿布·尼达尔带领的“法塔赫革命委员会”所为，准备劫持飞机在以色列上空引爆。

经过调查，8月29日，3名巴勒斯坦人使用巴林护照搭乘黎巴嫩航空公司的班机进入巴基斯坦，另一名巴勒斯坦人从巴林进入巴基斯坦，4人在卡拉奇一家酒店“偶然”相遇，开始像其他旅游者一样结伴在卡拉奇“旅游”。9月4日21时，4人结账离开酒店。实际上这4人是“法塔赫革命委员会”成员，这几天借着旅游的名义在与卡拉奇的“法塔赫革命委员会”成员进行接头，并且对真纳国际机场进行踩点。

4日晚上，卡拉奇的“法塔赫革命委员会”成员找来了一辆卡拉奇警车，两套警察制服和两套机场机械师制服，还有AK47突击步枪、手枪、手雷。其中两名劫匪穿着机械师的服装混入机场，另外两名劫匪穿着警察制服，开着警车光明正大地进入了机场。4人在机场跑道相遇，“机械师”搭乘警车后，警车来到飞机旁劫持了飞机。

2001年9月，五名劫匪之一扎伊德·哈桑·阿布德·拉蒂夫·萨法瑞尼被巴基斯坦释放，随后被美国联邦调查局逮捕并在美国联邦法院被起诉。2003年12月16日，萨法瑞尼接受美国司法部提出的认罪协议，于2005年5月13日被判处160年监禁。2008年1月，另外4名劫机犯被巴基斯坦释放，但被美国政府正义赏金计划悬赏五百万美元通缉，目前仍然在逃，分别为沃都德·穆罕默德·哈菲兹·图尔基、贾马尔·赛义德·阿卜杜勒·拉希姆、穆罕默德·阿卜杜拉·哈利·侯赛因·勒氩和穆罕默德·阿哈穆德·穆纳瓦尔。

截至2013年，美国国务院一共向70人发放了超过一亿美元的奖金。图为戴着面具领奖的线人。

其实在1986年8月28日，英国的《泰晤士报》编辑部收到过一封匿名信，信中声称有组织会在半个月内劫持一架巴基斯坦的民航飞机。英国政府得到消息后将这一不知真假的消息通报给了巴基斯坦政府，巴基斯坦政府为了避免国民产生不必要的慌乱而没有向全国广播这条消息，只是通知各航空公司和机场加强安检保卫工作。在劫机发生的前两周，美国联邦航空局也向各大航空公司通知了近期警惕劫机事件的发生，然而泛美航空公司没当回事，班机不久就被劫匪劫持了。

四、最美女人，人性的光辉

尼尔嘉生前照片

劫机惨案是令人悲痛的，劫匪的罪恶行径令人发指，但整个过程中不乏闪烁出人性的光辉，与劫匪形成鲜明对比，这个人就是乘务长尼尔嘉。尼尔嘉在整个劫机过程中的表现已经超出了一名乘务长的职责范围，在人人自危的现场显得更加难能可贵。她不光在事件初期偷偷将飞机被劫持的消息成功送出去，还冒险将美国乘客的护照藏在座位下面，还一直面带微笑安抚乘客，给乘客分发食物和水，和劫匪斗智斗勇。

在劫匪疯狂屠杀人质的时候，尼尔嘉和两个坐在紧急出口的旅客协力打开了应急舱门，此时的她本可以选择逃离飞机，但她却选择留下来帮助乘客，不断引导乘客从应急舱门逃生。在这期间有三名小孩因为惊吓躲在座位下面不敢动，尼尔嘉跑到座位旁将三个孩子拉到舱门旁边逃生，一个劫匪发现了他们并开枪射击，尼尔嘉为了保护孩子不幸被打死，而她的家人几天后才从报纸上得知女儿惨遭不幸的消息。

印度发行的印有尼尔嘉的纪念邮票

因为尼尔嘉在劫机事件中英勇的表现，她被视为印度的英雄，被誉为印度最美女人。印度政府追授她和平时期的最高勋章Ashok Chakra勋章，她也是该勋章唯一一个女性获得者。2004年，印度邮政发行了一张印有尼尔嘉笑脸的纪念邮票。2005年，为表彰尼尔嘉抵抗犯罪的勇敢行为，美国政府追授她“Justice for Crimes Award”奖。2006年，巴基斯坦政府授予尼尔嘉特殊勇气奖。

尼尔嘉的家人用获得的奖金成立了Neerja Bhanot Award 基金，获得基金的主要有两种人，一种是在世界范围内在危难中履行超过职责的机组人员，另一种是帮助遭遇不公对待的印度女性。

五、经验教训

这次反劫机行动造成大量人员伤亡，教训深刻。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仔细看看这次失败的战例，原因是多方面的，我们也可以从中总结出一些有益的借鉴。

1、安全部门不能松懈。在劫机事件发生前，巴基斯坦相关部门就收到了来自英国政府的情报，在情报未经证实前就应该做好最坏的打算。首先巴基斯坦为了防止国民出现恐慌而严格限制情报的知晓范围，只通知航空公司和保卫部门，这点是正确的。劫匪发动袭击就是为了给公众造成恐慌，如果一条假消息就让一个国家陷入全民恐慌，那劫匪的目的岂不是提前实现了。但是航空公司和保卫部门显然没有引起足够重视，4名劫匪分别来自黎巴嫩、巴勒斯坦、伊拉克和科威特，都使用巴林的假护照，竟然混过了巴基斯坦的海关，海关审查不严这是其一；劫匪竟然还搞到了警车、警服和武器，卡拉奇当地的警察有没有提高警惕打击犯罪活动这是其二；机场保卫部门只要看到穿制服的根本不会阻拦盘问这是其三，每条原因都涉及到相关人员的严重失职。事后巴基斯坦调查了6名警察，对其中3人进行了停职处理。

2、严格规定航班机组成员处置突发情况的程序。劫机发生后，驾驶舱内的机长、副机长和机械师竟然弃飞机于不顾跳下驾驶舱跑了。据说这是当时乘务员操作手册里面的规定，是为了防止劫匪挟持机长驾驶飞机强行升空，可以把飞机留在地面上，为后续行动创造条件。这条规定的出发点也许是好的，但实际效果却是恰恰相反。机长作为整架飞机和乘客的负责人，在大家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逃离了，这对当时乘客的心理打击有多大？以后谁还敢乘坐这家航空公司的飞机？而且这种行为肯定会激怒劫匪，劫匪劫持了飞机却走不了，情绪能不激动吗？这恰恰是对后续行动不利的！

因为机长的逃离，驾驶舱舱门反锁，导致飞机与塔台的主要通联方式——无线电，无法使用，直到两个小时后机场才与劫匪建立正常的沟通渠道，了解到劫匪的劫机目的，这两个小时内劫匪想干啥谁都不知道，营救力量对于飞机上的情况一无所知。而且因为机长不在，劫匪不了解飞机的情况，飞机供电系统停止工作后竟被劫匪当成突击队发动攻击的信号，从而大肆屠杀人质，如果机长在飞机上，和劫匪说明情况，那劫匪对于停电的反应会不会还这么激烈？

从目前发生的劫机事件来看，劫匪对于机长都是比较信任的，一方面劫匪需要机长驾驶飞机，另一方面机长也是最熟悉整个飞机情况的人。同时机长可以拒绝劫匪不合理的要求，也可以为营救行动的展开提出一些迷惑性的建议和要求，稳定劫匪的情绪，为营救行动创造条件，这在成功的反劫机战例中是有大量例子的。

所以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考虑，机长作为重要的中间人，都不应该脱离飞机。反观乘务长，在整个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大智大勇，都已经超过了一个乘务长正常的职责范围，为挽救乘客的生命做出了杰出的贡献，最后付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机组作为整个航班飞行过程中的保障者，遭遇突发状况时如何操作处理要有详细明确的规定，这种规范化的操作要经过各个部门和专家的论证，不能简单制定一些可能会起反作用的措施，否则就得不偿失了。

3、突击队计划要周密。这次营救行动突击队其实准备的并不充分，一是时间确实有点紧，谈判工作并没有起到拖延时间和收集情报的的作用，武力营救的决心也是在谈判没有进展的情况下做出的，一开始根本就没有武力营救的打算，定下决心后留给突击队的时间本来就不多，而且劫匪屠杀人质事发突然，谁都没有料到；二是突击队没有掌握劫匪的情报，连有几个人都不知道，登上飞机后只抓捕了两名劫匪，另外两名劫匪如果不是被乘客指认就成功混在人群里逃跑了；三是临战训练没有做好，过早的潜伏在了突击发起位置，没有好好利用时间对突击方案进行优化，对可能出现的情况做好预案；四是忙中出错，本来突击队提前潜伏在突击发起位置可以减少反应时间，但劫匪开始屠杀人质时，突击队跑到飞机旁竟然不知所措，没有及时控制混乱的场面，而准备登上飞机时却发现没有携带梯子，耽误了突击时间，从而给劫匪屠杀人质留了更多时间。

武力营救是对付此类事件的最后手段，不管谈判能不能成功，从一开始就要做好武力营救的计划和方案，突击队要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时间进行临战训练，不断查找问题，优化方案，把突击行动中可能出现的情况都要预想到位，想出对策方法。行动中需要用到的物资器材要放到触手可及的、显眼的地方，指定专人看管携带，防止发生紧急情况时忘记携带，从而影响突击行动。

4、预置应急分队，与其他国家建立协调机制。这次反劫机行动巴基斯坦和美国双方的协调配合是比较好的，一方面这是美国的航空公司，另一方面也有美国公民被劫匪杀害，美国参与反劫机行动是无可厚非的。美国在得到消息后马上命令海外地中海的航母编队停止训练进入战备状态，两个航母编队对地中海沿岸国家保持应有的戒备，而且做好了再次轰炸利比亚的打算；国内马上制定了相应的作战计划，准备派遣“三角洲”特战队员搭乘直升机前往巴基斯坦，但因为批准行动命令耽误了时间，没有发挥作用。审批程序繁琐已经不止一次耽误“三角洲”部队的紧急行动了，这次行动就是一年之中耽误的第三次作战任务。

预置应急分队这个方案我们完全可以借鉴，这样发生突发情况时，可以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对现场进行控制，同时还可以为后续力量提供必要的现场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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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众号作者简介：王正兴，新华社瞭望智库特约军事观察员，原解放军某野战部队军官，曾在步兵分队、司令部、后勤部等单位任职，致力于战史学和战术学研究，对军队战术及非战争行动有个人独到的理解。其著作《这才是战争》于2014年5月、6月，凤凰卫视“开卷八分钟”栏目分两期推荐。他的公众号名亦为“这才是战争”，欢迎关注